谷雨时节,春风春雨催发高山杜鹃花儿开。周末晴好,我们一行终于登上海拨一千多米的浙江省西南部山区遂昌县高坪,这里地处丽水衢州两市的交界,放眼望去,万亩杜鹃花海,连绵起伏,灿若云霞,蔚为壮观。
杜鹃是杜鹃花科、杜鹃花属的乔木或灌木,有杜鹃、毛杜鹃、西鹃、高山杜鹃几大品系,是中国十大传统名花之一,也是世界著名的园林花卉,全世界现有杜鹃属植物多种。中国是杜鹃花的故乡,最早记载于汉代《神农本草经》,除新疆、宁夏外均有野生分布,西南一带最多最美,云南杜鹃名闻遐迩,贵州百里杜鹃海世界奇观,著名的国道尤其川藏一段,堪称杜鹃花之路。东部沿海千米高山上连绵不绝的云锦杜鹃、猴头杜鹃,已演化为植物学的顶级群落,令人赞叹。
杜鹃花从唐朝开始移种庭院,唐朝大诗人白居易是古代诗人中名符其实的植物大家,《白氏长庆集》收录植物诗作首遥居第一。他就是个有名的杜鹃粉,亲手移植野生杜鹃,并写下大量杜鹃诗,他赞美杜鹃花:“闲折两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在诗人的眼中,杜鹃花貌美如中国四大美女西施,从此花中西施美誉广为流传。杜鹃花一丛千朵,烂漫如霞,对成片成林气势磅礴的杜鹃花海,白居易也描绘得淋漓尽致:“千丛相向背,万朵互低昂。照灼连朱槛,玲珑映粉墙。风来添意态,日出助晶光。
杜鹃花花色丰富,红黄白蓝紫都有,花开之时,五彩缤纷,胜似仙境。其中黄色杜鹃最早记载,别名羊踯躅有毒性,而红色杜鹃最常见漫山遍野,如火如荼,故名映山红。民间流传着一个杜鹃鸟啼血将杜鹃花染红的传说。唐代大诗人李白《宣城见杜鹃花》写道:“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又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诗人巧妙用典,表达对故乡的深切思念。
通常人们心目中杜鹃花是花色艳丽、娇小可爱的花卉,或山野、庭院的灌木,或姿态万千的盆景。实际上在特定的环境下,它可以长高近30米,成为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这种奇观也是中国独有。上世纪中英两国植物学家先后在云南高黎贡山海拨两千多米的深山密林中发现大树杜鹃,杜鹃王树龄年以上,高28米,根基直经3米,形成61平方米的巨大树冠。世界杜鹃王花朵鲜红或粉红,花团锦簇,每团花丛有二三十朵,直经30多厘米,令人啧啧称奇。
古代诗人面对杜鹃花,或赞美如西施或引发乡愁,此时此刻,我脑中回荡着歌曲《映山红》那熟悉的旋律: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目前啊,全国有20多个城市将杜鹃选为市花,包括我所在的浙西南革命老区丽水市,我想啊,这既是对我党烽火岁月的纪念,更要传承好映山红精神,在新时代不畏艰难创造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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