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9点,作别朝霞中的苍山洱海,向公里外的怒江挺进。
从大理上杭瑞高速G56向西,过永平转S省道,跨过澜沧江后伴着老窝河一直向六库方向行进。这条道基本都在半山腰行走,山势陡峭悬崖峭壁,许多地方因泥石流塌方,路基裸露,围栏断裂,要是不小心掉进万丈深渊,估计车和人都是找不着影子的了,因此过往车辆均小心谨慎地靠着山壁前行。临近中午,随车的Vinson与王队早已昏昏入睡,只有后座的丁丁妹紧张地盯着窗外偶尔搭讪几句。
中午12点快到六库时,途经此行的第一个边检站─花桥坝检查站,远远望到前面排了好几溜大货车,我跟着慢慢减速排队候检,可能看到最左边的车道空着,前车突然拐了过去,我也就顺势跟到左边,感觉车已停驻,就侧身反手取后座中间扶手处的证件袋,突然“咣当”一声巨响,我的车直接楞楞地怼上了的屁股。
淬不及防的巨大撞击让我有点懵圈,而站内霍枪实弹的几位警察如临大敌一下把我们两台车围了起来,俺是良民未干啥坏事儿但那阵仗还是有点秒懵。最后检查站看我们两车同行,又没有人员受伤,查完随车9人的证件后挥手放行。
当时开车的大Boss先还是笑嘻嘻地从前车下来,当看到撕牙裂嘴的车尾,散落一地的灯泡、探头碎片,随手捡了几样残渣一脸黑线地返回了车上。常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被整成这个惨样啷个不心痛嘛!经这一怼,我的车也就彻底完成了处女撞,跟车系统防撞系统即时停摆,外观上除了车牌略微凹了进去其它竟然毫发无伤。
考虑到在这偏远的地方无维修能力,我们没报保险也未拍照,准备返回成都后再补现场。不过当时这一错误决定直接导致回蓉后的自费埋单。其实车辆出损应即时报险并至少留下现场几张照片,这样返回所在地后可再补保险即是,这的确是一个深刻的教训,切记切记!
离开检查站边走边反省,我以前一直习惯使用“AUTOHOLD”自动驻车键,平常在市内红灯跟车都非常方便,不用手刹,可随时解放右脚。当时在左拐进入车道后习惯性一大脚刹车,但近4小时的连续疲劳驾驶,那一脚下去可能并没有真正踩死,车辆仍在滑行,加之侧身取证件又未能及时观察前方,这车就直接怼了上去,酿成此次意外。痛定思痛,从那天起,在随后的整个旅程中,再也不敢贸然使用AUTOHOLD功能。
真是出师未捷车先损,后面还有上万公里的路要走,看来两车不得不带伤远行,且行且小心!
网络借图六库怒江大桥过了花桥坝,通过著名的六库怒江大桥后,我们就一直沿怒江逆流而上,道路就在峡谷内行进,左侧是落差近0米的高黎贡山,从驾驶室左窗望上去,很多时候你得伸出整个脑袋才能看到山顶;右侧是汹涌怒吼湍急的怒江,沿途几次看到从翠绿色的山腰里冒出来的瀑布,如银链般飞泻而下颇为壮观,只是一直赶路没能停车拍照,途经景点“老虎跳”,方停车休息补了几张照片。
老虎跳景点老虎跳距六库近60公里,峡谷两岸峰峦耸峙,峭壁如削,最狭窄仅10米。老虎跳在傈僳族语称为“腊跨洛”,传说是傈僳族虎氏族的起源地,江中怪石林立,有块2米见方横卧江心的石头就是老虎跳,湍急的水流猛烈地撞击在礁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象极老虎在迎流咆哮,其名由此而来。
网络图怒江大峡谷打开中国地形地图,你会发现在中国西南部南北走向的横断山脉将云南西部一块区域切割成了无数狭长的峡谷,这就是著名的三江(怒江、澜沧江、金沙江)并流地带,其怒江峡谷在这一段长达多公里,平均深度为0米,最深处在贡山丙中洛一带,达米。而自北向南横贯于云南西部中缅边境的高黎贡山就是横断山脉的一颗明珠,它地处怒江大峡谷西岸,山势陡峭,峰峦起伏,形成了独特的“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的立体气候。
网络借图怒江溜索网络借图怒江溜索怒江峡谷壁陡崖悬,壑深万丈,滔滔江水如野马奔腾于峡谷之中,常年水流湍急、惊涛怒浪导致任何小船均无法横渡,上下航行更不可能,以前怒江沿岸的傈僳族人要往返两岸赶集、劳作或是求学只能靠“溜索”渡江。而今各地政府在怒江上先后建造了近70多座各类桥梁通行,而以前的溜索基本不再使用,只有一些远道而来的游人,亲身感受一下这凌空飞溜的惊险,只不过真正敢从波涛怒吼的怒江上飞速滑过的游人并不多。
我们沿怒江行走时并未停车体验溜索,不过以前我跨黄河时曾坐过,还美其名曰“飞黄腾达”,其实那种在上百米的高空从滔滔江水之上滑过的感觉看似刺激实则无半点危险,只要滑出那一步,后面就会坦然面对。
下午5点,我们抵达位于碧罗雪山和高黎贡山之间怒江峡谷间的一个边陲小县---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福贡县,你不在电子地图里专门搜索,真不知道它的存在。其实第二天我们才发现,只要当天下午再多走50公里,我们就能抵达条件稍好的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这是后话。
Vinson预订了一家据说是福贡县城最干净的酒店——江西宾馆,开始我们还以为是江西人开的,后来才知道,穿城而过的怒江,将县城天然切割成了江东江西两部分,宾馆处于怒江之西,因此取名为江西宾馆,其实按它的规模和设施来讲就是一家简陋的招待所,入住后才发现房间除了灯泡亮外其它电器设施都不带电,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酒店老板找来一位电工装模做样地鼓捣半天也没搞出电来。唉,既来之,则安之,得过且过吧,出门在外,在这边陲小县,有住的已经不错了!
入住停当,大伙吆喝着出来搜刮美食。福贡县属高山峡谷地貌,县城所在地叫上帕镇,海拔1米,县城很小,很破旧,奔腾汹涌的怒江穿城而过,有两条横跨怒江的大桥,连接起江东江西两岸,步行在大桥上,身下是浑浊汹涌的怒江,站在桥边拍照,身旁汽车驶过感觉整座桥都在摇晃颤动,恍惚间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
福贡的城市建筑比较破旧,几乎属于内地8,90年代的规模和外观,街道狭窄,房屋低矮老旧,各种货车大卡车工程车在江东的主干道G穿城而过,到处是深坑水洼,稍不注意就会被驶过的车溅得一身泥水。几处临街工地水泥沙石更是挤得路面极度变窄,泥泞不堪,仅能勉强通过一辆车,隆隆的大货车驶过,感觉整个地面都在颤动,路面弥漫着蓝色的呛人的柴油烟尘,真的让人仿佛回到了80年代。
好不容易在街边找到一家门面还算干净名叫“蜀南川菜馆”的饭店,厅里排了几张油腻发亮的大圆桌,几把坐上去就吱呀怪叫的破旧的椅子,典型的苍蝇饭店。店内招牌的黄甲鱼勉强凑合,每晚保留的油炸花生米加白酒一下子缓解了一天长途颠簸的疲惫和追尾的沉默,大伙儿的兴致和音量也是也渐次高昂,当然大嘴猴的分贝依旧是艺压群声,大boss几个陪着细品慢酌的大师听他讲着10年前从这里经历的故事。
窗外是混浊奔腾的怒江,天色未暗,低矮的灰云压着青绿色的山尖缓缓流淌,酒足鱼饱,人约黄昏后,少不了每晚的组织生活,分头寻找饭后的第二战场。
从成都出发时,仓促间带了架无人机,虽然操控水平才刚刚入门,还是想有机会对行程中的风景留下不一样的视觉和映像,下午住店时看到酒店内有块巨大的篮球场,所以饭后即匆匆赶回,以期练练手艺。
酒店所在的院子原本是福贡县的党校,如今改成了招待所和留守儿童学校,这些学生都是附近高山上傈僳族的留守儿童,以前因家贫或各种原因没能上学,现在当地政府将他们集中起来在校内一起进行培训学习,以期提高孩子们的基本文化水平!
我在球场内装好无人机,刚刚调试升空,一大群孩子看到无人机很是新奇就呼啦一下围了过来,看到围观孩子太多,怕伤着他们,我只得赶紧收了起来,哪曾想这次短暂的放飞成了此行无人机唯一一次露脸机会。
晚上8点左右,楼下喧闹声突然静了下来,传来《今天是你的生日》的歌声,跑到阳台一看,原来楼下一大群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正排练国庆节目。赶紧带上相机与手机冲到楼下,才发现大师与司大爷正挺直腰板揣着红扑扑的老脸,正经危坐在主席台前兴致盎然地观看孩子们的表演。
水泥球场没有彩灯没有华丽的演出服只有一台简易音响播放的略有点嘶哑的音乐,但孩子们一板一眼的认真劲儿着实令人动容。因临行时并未带外置闪光灯,在这般昏暗的条件下微单已经无能为力,好在华为手机的夜拍功能还算强大,多少抢了几张彩排的片子,不过无论是角度还是质量都只能是凑合,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又不是来摄影写生做专题啊!
02:32录了一段视频,虽然一直有个小不点在孩子们中间乱窜,但还是可以领略下山里孩子们的表演风采!
今天从风景如画游人如织的洱海,连跨澜沧江和怒江,穿越到这荒远闭塞落寂的边陲小县,舟车劳累还遇到追尾,人困车乏,沿途也没留下好照片,只有早早入睡,明天我们将向传说中人神共居的丙中洛出发,正式开启丙察察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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