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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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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很多次云南,在洱海边和煦的风里流连过,在丽江的浪漫夜色里停驻过,在晨起薄雾笼罩下泸沽湖畔散步,在腾冲温泉的氤氲水汽中放空,在版纳灿烂的冬日暖阳下撒欢,在沙溪的茶马古道上,听马儿的铃铛声渐行渐远。
一千个人有一千个云南。
但,很多人的很多个云南里,鲜有怒江的存在。
俯瞰怒江大峡谷CHAPTER1
怒江,中国最自由的河流
这条每年平均以1.6倍于黄河的水量像骏马般奔腾向南,伴随着时间的磨砺,硬生生劈开了山谷。
年,戏剧性的两个大事件在怒江发生:三江并流申遗成功,水电工程启动。由此开启了自然环保主义与工业进程发展长达10余年的拉锯战。年,怒江国家公园成立,大坝规划由此搁置。
站在怒吼的怒江前,江水肆意奔跑,涛声轰鸣如鼓。
还好,它依然是最初的模样,它还未被工业摧枯拉朽的进程所打扰,它还是中国最自由的一条大河,咆哮着宣告自然的威严。
自由咆哮的怒江带着这个故事,我们沿怒江大峡谷一路向北,看尽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的夹击之下,那险峻而又柔美的风光。
峭壁上的茶马古道曾经通往世外桃源的唯一的路一路走来,人很容易有种错觉,彷佛时间与自然的能量形成的扭力,恒常千年万年。只为这一刻,这一程,将一路山河壮美呈现在你眼前。
齐郎当西岸怒江中巨石上不倒的云南松怒江地区的村庄教堂高黎贡山山脉透着白云蓝天的石洞然而,站在江边,由衷的一句赞叹,也难穿破波涛轰鸣抵达同伴的耳边,我们的自恋很快被击碎。
如果怒江不被打扰,在浊了又清,清了又浊的流转中,它还有无数个千年万年。
我们自认为跨越的千山万水,经历的世事纷扰,终究敌不过江水激起的水雾与微尘。
俯瞰怒江第一湾CHAPTER2
壮美的山河峡谷,只是怒江的一面
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少数民族人口比例占全州总数的97%以上,一半以上是傈僳族,另一半有怒族、独龙族、普米族、藏族、白族.....“与他们相遇,才是奇遇。”
背着蔬菜大米的当地人/傈僳族:天籁之音四部合声/
19世纪末20世纪初西方传教士踏入这片净土,用英文拼读的方式留下了傈僳文,也带来了基督教的信仰。上百年的宗教、文化、习俗的交融,造就了如今怒江地区奇特的文化留存。这之中最让人心动的,就是教堂里的天籁之音。
傈僳族的颂主圣歌大部分年轻人都外出务工了,留守在村寨的老人们,保留着基督教的信仰,每逢礼拜日相聚在教堂,唱起圣诗圣歌。
这种完全没有任何乐器伴奏的“阿卡贝拉”,由男高音、男低音、女高音、女低音组成的四部合声,在村落简陋的小教堂里响起,很难想象这是完全没受过任何声乐训练的傈僳族老人。他们的声音直击心灵,穿越山谷,在此后的很多天里一直悠扬。
/丙中洛:桃花岛主/
一座横跨怒江的吊桥把丙中洛的桃花岛和对岸连在了一起,30多户怒族人在那里过着自给自足、自得其乐的日子。村里遍种桃树,还有传教士带来的板栗。
连接桃花岛和对岸山谷的唯一通道雨后走在村庄的阡陌小路上,想象着三月桃花开时的盛景,时而想起金庸笔下灵动黄蓉,时而想起《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白浅。村民、鸡犬、作物又把思绪拉回人间......
“人神共居之所”应有的样子,终于揭开面纱。
云雾之下丙中洛的秋天春天开满桃花的丙中洛我们住进“桃花岛主”的“府邸”。桃花岛主是第一家把自家的房子做成客栈的人,这个称号也是众多途经此处的徒步发烧友所赠。
与桃花岛主闲聊搪瓷的杯子泡上一壶茶,挂满农耕工具和玉米的屋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盛满了生活的气息。恍惚间,这并不是一段旅途,而是一次访友。
故事不多,院子也不精致,但,刚刚好,动人。
桃花岛主的爱犬CC,格外温暖的小可爱/独龙族:最后的纹面部落/
新中国成立前,独龙族仍处于原始社会末期,之后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年,全程96.2KM的独龙江公路修通,从此结束了一个民族不通公路的历史,我们才得以走进这个全中国最后的“秘境”。
独龙族聚居地对外唯一通道这也意味着,独龙江、独龙族,都将褪去神秘的面纱,滑索、藤桥、刀耕火种、结绳记事将很快不复存在。引起全世界瞩目的“纹面女”,技艺早已失传,如今仅剩十余人,最年轻的也有80多岁,她们也是这世界上最后的独龙“纹面女”。
独龙族纹面女如此残忍的纹面技艺,失传并非坏事,独龙族的少女们已经不需要这样的保护或者标志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新的生活,总要徐徐展开,天堑的道路变成坦途,只希望翠绿的江水能一直存在。
/知子罗,记忆之城/
坐落于碧罗雪山海拔米山腰处的知子罗,曾经是怒江州州府以及原碧江县城的所在地,也曾是茶马古道上的重要驿站和集市之一。
随着茶马古道逐渐废弃,山中岁月逐渐缓慢。后因地质专家预测这里会发生较大山体滑坡,大批居民迁出,仿佛一夜之间,小城的时光定格在70年代。
航拍视角的知子罗保留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建筑风格时光的射线一旦转弯,便永不回头。
空无一人的教学楼和图书馆自顾自的颓败着,四处写着标语,我们没有找到写着的那面墙,但也能体会当时人们离别时的不舍,和对新县城的憧憬。
而不远处,青山依旧,江水奔流。
时间没有别的可能,但总有痕迹,让我们知道我们是如何走到今天。
预言的灾难并未发生,村民们陆续搬回每一趟旅行,都是一种人生的出离,
带着对平淡生活的一点不甘,
带着对壮阔山河的一点憧憬,
带着对不同文化的一点尊重,
带着对终将逝去的时光的一点敬畏,
走进怒江,一起奇遇
云雾之下,那神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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