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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岁的李小波出生在举世闻名的怒江大峡谷。他的老家托坪村位于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高黎贡山半山腰,属于中国最贫困的“三区三州”范围。

山上种不了稻谷,李小波一日三餐吃的都是包谷饭。小时候听人说山外面主要吃大米,比包谷好吃,李小波就想着啥时候自己也能天天吃上大米饭。如今,他的愿望实现了。

怒江州地处中缅交界地,98%的土地面积是高山峡谷。从卫星上看,巍峨的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绵延数百里,奔流的怒江从中间划过,雕刻数千年,形成了怒江大峡谷,如今它的平均深度为米,最深处达米。

从卫星上可清晰看到“两山夹一江”的怒江地形。

托坪村小组不通路,只有一条很陡的人马驿道——近60度的斜坡路。生活物资进山全靠人背马驮。

年,得知村里要通电,李小波好一阵高兴。但同时也直犯愁,电线杆怎么搬上山?

“老村长带领我们,16个人一起抬。一天抬一根,抬了30天。”托坪村村务监督委员会主任王小林说。

李小波记得,村里所有耕地都种着玉米,房前屋后、悬崖陡壁,有点地方就“抢”。山高谷深,光照、肥力都不足,种几亩包谷地只能勉强糊口。

然而,土地却越种越瘦。有土就种,丢几颗玉米粒进去,秋天不一定能收几个包谷。天长日久,连那点土也被雨水冲走了。村民陷入“越穷越种、越种越穷”的恶性循环。

李小波在山上居住时与家人在一起的照片

更可怕的是,水土流失加剧了山体滑坡和泥石流等地质灾害隐患。从卫星历史影像看,山腰的村寨和包谷地像大山身上的一块块伤疤,贫穷也像“包谷根”一样深深扎在高黎贡山上。

一方水土养不活一方人,“托坪”要脱贫,“拔穷根”办法只有一个:搬!

然而,很多村民故土难离,对搬迁有较大的抵触情绪。“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李小波虽然向往山外的生活,但也一度对举家搬迁心存疑虑。

一大批扶贫干部扎进脱贫攻坚一线。在田间地头、火塘边,村干部和驻村扶贫队员一次次上门,给村民面对面做工作,解疑释惑。最终,大家想通了。

年春节前夕,和村里余户一起搬迁下山,李小波一家住进了平方米的四居室。

从卫星可以看到,绿树环绕的托坪村新址位于怒江边上。

夏日午后,阳光透过层云,照射到山脚下的五湖易地扶贫搬迁安置点。卫星上看,安置点里活动广场、医院、幼儿园等配套公共设施一应俱全。“每次晚上回家,手一拍,楼道的灯就亮了,好像有人在等着我一样,心里特别温暖。”

李小波说,他四岁的小儿子,喜欢在楼道里玩“拍手亮灯泡”的游戏。儿子高兴,他也高兴。

李小波在五湖易地扶贫搬迁安置点的新家。

在怒江州,像李小波一家这样通过易地扶贫搬迁,挪穷窝、断穷根,过上新生活的建档立卡贫困群众有10.2万人,相当于怒江总人口数的五分之一。

从卫星上看,托坪村旧址逐渐“消失”,与高黎贡山的绿色融为了一体。

从卫星可见,托坪村旧址“消失”,与高黎贡山的绿色融为一体。

大规模的易地扶贫搬迁,改变的是峡谷山民千百年来的农业生产方式,也给生态保护带来了良机。

“山上的地已经退耕还林了。”李小波的妻子阿花妹说,过去的包谷地种上了草果、茶叶、核桃等作物。阿花妹成为了扶贫车间技术带头人,李小波被选聘为生态护林员,每月有元工资,管理山上的森林,夫妻俩年收入达到了四五万元。

李小波把孩子送进学校后,换上了护林员的衣服,踏上了前往老村的崎岖山路,打理一会儿自家草果地,就一头扎进高黎贡山深处。从“靠山吃山”到“守山护山”,李小波每个月都要和村里的其他护林员一道轮流巡山护林。

李小波在去巡山护林的路上。

生态扶贫,一个战场,两场战役。怒江州退耕还林还草工程涉及贫困人口2.63万户8.95万人。退耕农户人均获得元收益,3万多人被选聘为生态护林员。全州森林覆盖率不断提高,每年提供的森林生态服务价值达.82亿元,约占云南省的1/10。

怒江州州长李文辉介绍,怒江正实施“保生态、防返贫”行动,组建个生态扶贫专业合作社,每年投入10亿元,计划用3年时间在怒江和澜沧江峡谷沿岸植树造林30万亩,助力生态修复、发展生态产业,巩固脱贫成果。

卫星记录着峡谷间的种种变化。前不久,怒江美丽公路建成通车,将怒江第一湾、老虎跳、石月亮等特色景点串联在了一起;保泸高速加快建设脚步;兰坪通用机场也投入使用。随着当地交通改善,越来越多的背包客和自驾游爱好者慕名前来怒江大峡谷探秘。

卫星记录了兰坪丰华通用机场从无到有的建设过程。

如今,李小波已经很少吃包谷饭了,每天都是热腾腾的大米饭。他又有了新的愿望:“把孩子培养好,一代一代过上越来越好的日子!”

(素材来源/新华社编辑/陈茜江北新区融媒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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