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章通过高黎贡山百花岭游客服务中心概念方案创作过程中的一些思考,借鉴舞蹈家的例子和建筑大师作品的分析,来阐释在云南的本土环境下,以及面对复杂的基地环境和特殊的自然环境下,通过汲取朴实的设计语言来实现建筑地域化的概念方法。

关键词:野性;朴实;隐喻;融入与隐藏;共生;地域建筑

中国人善于干革命,我们用30年时间实现了工业革命,而欧洲人用了年。所以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发生的变化是天翻地覆状的,也是急促的,变化的速度之快以至于让人们一时间似乎感到难以适应,但是人们对这种变化却是喜闻乐见的,人们适应于这种变化也钟爱于“革命”带来的优异的成果。很自然地,在工业革命大潮下,中国的建设工地也即成为了“世界大工地”,在这个大工地里一直以来建筑师们也不凡缺少探究精神,一开始是中国的土建筑师在探索着建筑的路,“师夷长技”被当做了首选出路,后来洋建筑师也蜂拥而来,在现代化建设大背景下,中国这片大工地一时间被当做了试验场,一系列大型项目被创造了出来引领着潮流,但其中不凡大多数为“贵、怪、大、洋”。在最后我们在各个领域拼尽了一切,资源消耗了环境污染了,雾霾遮挡住了蓝天。当我们回过头来发现,在建筑领域推陈出新后,我们的大多数建筑却缺少了特定的民族精神和特性的建筑风格,留下的只是千篇一律的建筑和千城一面的现实。

(图1)在当下逃离北上广主题之下,或许我们的思想也需要一场逃离,去再次追寻建筑的语言

云南位于中国西南边陲,纵观历史经济发展一贯是相对落后的,但对于建筑现代化建设的追求却是不甘落后的。许多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已渐渐地被现代建筑同质化,或尚存有情怀的,也败于了商业化,留下的只是不土不洋的城乡结合产物。难道我们为了云南的现代化而必须渐渐失去我们拥有的地域传承和文脉吗?当然不是,其实建筑师们也一直在追寻着云南的地域文化和文脉特质,只不过追寻的方向不同而已。

云南是贫穷落后的,比高楼大厦的现代化程度比不过北上广;云南是土的,比高大上比不过沿海发达地区的姿态。但云南拥有的自然资源,其他地方却未必有得起,那就是云南的野性元素,云南的鲜花、空气、湖泊和原始森林……云南的石头会唱歌,水草会跳舞,大青树会恋爱,泥土会作画……

而这些正是云南拥有的独有元素,是我们云南共同的DNA。在利用上述资源上,本土的舞蹈艺术家杨丽萍走到了最前面,她独创出了原生态舞蹈艺术,她的舞蹈用朴实的生活场景表达出。内心的丰富情感,艺术表现主题不离自然和谐与真实的生命生活。在杨丽萍的意识中,大自然是最美、最真实、最深刻的体现,通过感悟,她力争用自己朴实的语言去构架人类最美的梦想。所有看杨丽萍舞蹈的人,都会进入她构架的如诗如画的意境,都会情不自禁被她所表现出来的美所认同所动容。

(图4)同样地,那我们在建筑创作过程中是否也能借鉴杨丽萍的方式,把云南的野性之美通过建筑形式表现出来呢?又怎样去提取这些自然的语言去表达建筑呢?说到这里必须向几位建筑大师学习

首先是西班牙建筑大师高迪,高迪十分热爱观察大自然,他对一切生物都深深敬仰,尤其是植物与树木,它们常常成为高迪审美和技术创造的语言。他的作品中时常出现对植物王国的表现,比如圣家族大教堂尖顶顶端的麦穗花纹;

以及为了支撑门廊的重量,高迪构想出巨大的斜形立柱,状似针叶树红杉的树干;再比如在教堂内部的立柱犹如郁郁葱葱向上生长的森林。

另一位是墨西哥建筑大师路易斯·巴拉干,各种色彩浓烈鲜艳的墙体的运用是巴拉干设计中鲜明的个人特色,这种彩色的涂料并非来自于现代的涂料,而是墨西哥市场上到处可见的自然成分染料。这种染料是用花粉和蜗牛壳粉混合以后制成的,常年不会褪色。巴拉干对于材料的忠实呈现,因应当地的建筑特色,在建筑物内部所呈现的光影变化,活泼的色彩随着水景的倒影产生的律动,创造出一种贯穿建筑与景观的寂静氛围。

还有便是赖特,西塔里埃森被赖特设计成一个在混凝土台地上被大量地矮墙体包围着的小型沙漠营地,有其独特的建筑形式和与环境融合的特征。怎样运用天然的材料去营造建筑而不用打磨或消减;怎样花费最少的开销和人力去完成这样一项工程,这是赖特在建造时所充分考虑到的。“只要基地的自然条件有特征,建筑就应象在他的基地自然生长出来那样同周围环境相协调”。在斯科茨代的沙漠中,赖特发现她的美,更运用建筑认知和强调了这种美:它有起伏的山脉,于是便有了依山就势的建筑形态;它有一望无际的平坦,于是就有了低缓的屋顶,厚重的墙体;它有强烈的阳光,粗犷的风沙,于是便有了帆布的遮挡与倾斜的屋架;它有旖旎的沙漠风光,于是便有了开场的空间———一切都源于自然,一切又设计得如此巧妙,这就是西塔里埃森的魅力所在。

而在近期,我们对高黎贡山百花岭游客服务中心项目也开展了概念方案的设计,在此过程当中,也对如何利用云南的野性元素,在建筑的形式上如何传承云南当地地域文化的问题进行了浅显的探索,在此与大家交流分享。

众所周知,高黎贡山属于中国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世界生物圈保护区、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具有国际意义的陆地生物多样性关键地区、是具有国际重要意义的A级保护区。

而高黎贡山也是户外爱好者的一个强磁场地带,是徒步爱好者的天堂,她的博大丰厚在不同领域等同于许多有力的名词:科考、宝库、史书、探险。保护区内经典的驴友徒线路有四条,百花岭作为一个地理位置,位于其中的南线穿越线上,也就是沿南方古丝绸之路高黎贡山段徒步跋涉古老的驿道,以保山为起点,翻越整个高黎贡山,抵达终点腾冲。这条穿越线路,是茶马古道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一段,也是古丝绸之路的重要交通要道。这是保山镜内穿越高黎贡的一条精华线路。行程20多公里,途经保山—百花岭—南斋公房(海拔米)—林家铺——腾冲。

而百花岭游客服务中心正是专门为此条经典徒步路线设立的场所,近82亩的用地除了满足游客服务中心本身的售票、咨询等功能外,还要满足餐饮、休闲、娱乐、住宿、展览和培训等功能。

由于项目用地位于高黎贡山东侧山脚处,古丝绸之路百花岭徒步路线东侧起点上,用地最高点与最低点高差约20米,区内平均坡度为10%-15%。场地高差成为设计的难点,也是特点所在。而用地西侧的高黎贡山山形陡峭,峰峦起伏,东侧的怒江大峡谷雄奇壮丽,两侧的山坡上布满层层叠叠的梯田;古丝绸之路以百花岭为起点不远便是古时候的旧街子遗址,一个古时繁华的商业集点;用地脚下不远有着传统村落。

这样在概念方案的规划构思中,首先自然而然地就要把这些朴实的生活场景运用起来,方案把建筑单体之间,顺着地形高差相互连接的平台和栈道形成的流动空间,隐喻为高黎贡山脚下朴素、浑厚的,在自然主宰下和谐安静的古街,在富饶美丽的潞江坝子里迤逦险峻的“古丝绸之路”,建筑组群便是古村落的化身。

其次,利用高黎贡山随处可见的巨石,把建筑体量溯源至高黎贡山在远古时期造山运动留下的巨石,然后经过沧海桑田,巨石散落在在森林中静静地休憩,倾听者风吹树梢的声音,现如今已然成为未雕琢的玉石。玉石经过精雕细琢化作为一件件容器,我们只不过把它用作成建筑空间,玉石变身为游客服务中心的一部分。建筑体量生成过程从简单体块入手,体现出大山的情怀(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牅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老子《道德经》第十二章)。

第三,由于有高黎贡山这一自然资源作为大背景,建筑要做到不张扬,以谦逊、朴素的姿态,让建筑消隐在高黎贡山自然山地的环境之中,利用自然坡地,让建筑体量顺应自然等高线的走势,尽量减少挖填方,在充分尊重自然环境下与之融合在一起。再把建筑隐藏在环境中,要最大限度地保护现有用地之中的树木及充分利用地形特征,让建筑在树林与地形之间时隐时现。采用简单建筑结构、易于建造的地方材料,使得中国造园的诗意化园林隐居思想在此再现。

第四,尊重自然环境,让建筑和自然都给予同等价值,建筑是应当是自然环境所生的产物。尤其百花岭游客服务中心位于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所以通过把建筑内部空间外部化和把外部空间同质化,排除内外之间、自然与建筑之间双重约束的领域,促使内部与外部之间的相互渗透。

再设计出共生的要素,有意识的把建筑和自然、人文要素混合在一起,目的让建筑产生多重性含义。选用传统或历史性建材,本次建筑外墙大量选用毛石干挂和本地木材,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把传统和现代技术有意识的交织在一起,让建筑生长在自然环境当中,与自然环境实现共生。

最后,通过建筑外立面天际线的构图,屋顶渐变曲折的韵律与高黎贡山变化的横断山脉山脊相呼应,在密林之中屋顶隐隐凸显出来,使之成为高黎贡山自身的一道风景标识。

再于入口景观区的营造上,直接移植怒江峡谷两侧朴素的梯田景观,从而使建筑成为大自然最真实的反映。最终让游客中心成为景区与游客,景观与建筑,功能与环境的和谐载体。

综上所诉,云南有着丰富的地域文化元素,等着我们在建筑设计过程当中去挖掘。无论是一块石、一棵树、一株草或是一片泥土,都可以成为我们建筑的朴素语言,或许在建筑形式的表现上对比沿海及发达地区,我们缺乏流畅的现代高科技手段,但我们可以通过隐喻、象征等手法,提取云南的野性元素加上传统工艺的手段,或许建筑领域也会产生出另一个杨丽萍出来。

参考文献:

1.《建筑学报》4年第10期,6年第9期,7年第2期

2.克里斯.亚伯著《建筑与个性——对文化和技术变化的回应》,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3.《弗兰克·劳埃德·赖特:经典作品集》,电子工业出版社

4.《建筑解析之西塔里埃森》高珊珊,《山西建筑》7年第14期

5.《路易斯·巴拉干的作品与思想》,中国电力出版社

6.《高迪建筑设计作品欣赏》中文版,特朗格勒画册出版有限公司

作者简介:赵建新,男,云南省设计院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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